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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数百万挖比特币,结果如何?矿圈人士称:矿场就像吞噬散户鲜血的恶魔

imtoken 下载 2023-03-19 05:14:18

文字 | 郑毅编辑 | 毕彤彤

十一月的石河子很冷。 在摇摇晃晃的扶梯上,文哥将矿场顶层货架上布满灰尘的S9矿机一台一台地取下,尽管矿机已经因为币价下跌几乎变成了一堆“废铁”。 ,但是这个西北人的动作还是很谨慎的。

“说不定哪天币价上涨,又能开机!” 文哥笑了。 虽然作为经营矿山多年的矿主,文哥早已习惯了与机器的“生死”,但在他心里,并不想要“一代机王”S9的故事到此结束。

有人说矿圈疯了,暴富神话在这里轮番上演; 也有人说,矿圈神秘莫测,“默默发财”的矿工,是资本暗流中的中流砥柱。 很多人羡慕那些拥有矿机的淘金者。 机器工作时的嗡嗡声比金钱掉落的声音更悦耳,源源不断的比特币刺激着他们对财富渴望的每一个细胞。

但在矿圈,生存并不容易。 矿工、矿场、矿机制造商、矿池都在生产周期、币价波动、技术变革中竞争。 这不是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的捷径。 然而,真正赚钱的只有食物链顶端的资本家和幸运者,而小矿工则是处于底层的“待宰羔羊”。

“如果可以重来,我不会选择挖矿”

2017年冬天,从北京跑到新疆的刘志刚,第一次在温哥华的矿场亲手摸到了为他挖了半年多的比特币矿机。 与文哥拍的“明亮、干净、专业”的矿井照片不同,刚走进矿井时,他被四处飞扬的灰尘压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简陋的货架上乱七八糟地散落着亮着红绿灯的矿机。 不同型号的机器混在一起,电源线缠绕在一起。 架子甚至已经腐烂。

“这简直就是一座废弃的仓库。” 刘志刚怔怔地看着四周。 仓库的一角,还摆着不少“罢工”的矿机。 他认为他们已经报废了。 问了问文哥,才知道都是错。 机器。 “我们还没来得及送修。” 文哥淡淡的回答。

刘志刚不由想起自己“机器故障,停机半个月维修”的经历,想知道自己的矿机是否曾经是那个角落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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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井中闪烁红绿灯的矿机

当天,刘志刚亲自擦拭了自己保管的数百台矿机,并在每台矿机上贴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编码标志。 临行前,他再三嘱咐矿主帮忙看管他的矿机,还不忘送对方两台黄鹤楼1916,“没别的,就是希望他能对我的矿机好一点。 “ PANews 解释道。

文哥虽然热情,但走出矿山的刘志刚心里还是前所未有的失望。 他不相信自己的矿机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妥善保管,更不相信矿主说的“机器跑个两三年没问题”。 .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选择挖矿。”

“直接买币不是更好吗?现在觉得自己还不如在二级市场收空气币的韭菜。” 刘志刚叹了口气。 除了2017年末的牛市挖矿收益巨大外,基本上所有的挖矿产出都会在后面用上。 支付电费和杂费,几乎没有剩余。

将机器委托给千里之外的这个矿山,并不是刘志刚草率决定的。 矿主文革是刘志刚高中同学的大学室友。 在对方的矿井中。 虽然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各种花样比特币挖矿什么时候开始的,但“至少我不会带着我的矿机跑掉”。 刘志刚这样安慰自己。

或许是因为不合规的原因,很多矿山对来访者敏感警惕。 尽管矿山又小又破,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文歌。 除了不时上门查看的地方政府官员外,只有刘志刚这样的“大户熟人”才有资格探望。

2017年毕业的小华,也在当年比特币大火袭来之际,开启了自己的挖矿之旅。 肖华大学时主修的是计算机专业,因此对数字货币技术有较早的了解,并为之痴迷。 但由于经济实力有限,他凑了4万多块钱,对比了几家服务商后,终于咬牙高价买了两台S9矿机的期货(预付全款,等待发货)在几个月内)。 据肖华介绍,官网机器在1.5万左右,渠道商手里的机器涨到了2万多。 萧华也知道自己买的机器价格太高了,无奈道:“没办法,我也去官网抢了,一上架就秒卖完了卖。而且我买的机器太少,价格低,别人不会搭理它。”

肖华表示比特币挖矿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了购买这两台期货矿机,他先后加了几十家渠道商的微信。 本以为自己仔细对比一下,应该是万无一失的,没想到却踩进了一个大坑。

“原本承诺两个月到货的机器,延迟了15天。”

“上架没几天就开始间歇性停机。”

“官网上明明写着算力是12.5T,但实际运行速度只有11.5T,矿场解释说这是正常现象。” 小华向PANews投诉。

除了矿机的运行问题,小华在第一个月收到账单后更加苦恼。 原来账单上需要支付的金额远远高于他的预算。 他不仅需要支付矿机正常运行的电费,还列出了运输费、货架费、管理费等诸多杂项费用。在此之前,无论是渠道商还是经销商矿山负责人明确告知了萧华。 另外,对于停电加收3%的费用,以及每台机器加收500元的押金,小华也非常不满。

咬牙交了很多手续费后,由于币价下跌,第一个月的挖矿收益竟然是负数。 天天想给自己加鸡腿的萧华,没想到把馒头钱都赔光了。

更让萧华崩溃的是,仅仅3个月后,矿场单方面通知他,由于旱季的到来,所有矿机将搬迁。 付200元运费。 但是当萧华问他能不能和矿场一起搬迁的时候,对方回答说可以选择不搬迁,但是请到矿场把矿机拿走。 这彻底打破了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的心理防线。

说到这里,萧华沉默了,缓缓摇头:“若能重来,我绝对不会再当矿工。”

矿圈的食物链生态

在矿圈生态中,矿工、矿场、矿机厂商、矿池是四个重要的生态角色。 很多人干脆称其为“挖矿”,其实不然。 仔细比较的话,四家的商业运作模式是完全不同的。

矿工是一群投资购买机器并从开采的数字货币中赚取利润的人。 很难预测他们的投资回收期和利润预期。 可以回本,但是如果放在大熊市,很可能就是报废了,也回不来了。

矿山更像是实体产业。 建设矿山最大的投资是土建成本、管道成本、安保、运维等人工成本。 它的收入来源是卖给矿工的电费差额。 与很多人想象的矿主拥有大量矿机不同,现实是很多矿主根本不懂数字货币,对挖矿不感兴趣。 收取电费对他们来说是一项稳定且高利润的业务。 所谓的大量机器实际上是属于客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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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华强北赛格广场矿业巨幅广告

矿机厂商是技术水平最高的生态角色。 他们往往在芯片研发上投入大量资金,然后利用科研带来的技术优势获取利润。

矿池的本质其实类似于币圈的交易所,属于软件服务商。 他们的主要成本是研发费用和网络相关费用,盈利方式是靠矿池用户提成。

此外,服务商赵焕然和道业晚平也是生态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它们更像是润滑剂,增加了市场物资和人员的流动性。 任何身份角色都可以让你获得进入矿圈的入场券,但大多数人只能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任人宰割的矿工。

事实上,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矿霸往往具有多重身份,矿机厂商有矿池或自有矿场。 位于食物链底部的零售矿工是美人鱼。

散户矿工屡遭“屠杀”

“盗算力、换机太普遍了,良心矿山太少了。” 说起矿山中的混乱,赵焕然感叹道。 与刘志刚、肖华等进入矿圈后失望至极的散户相比,赵焕然要冷静得多。

自2015年底进入矿圈以来,赵焕然在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中积累了大量的矿场资源和客户关系。 即便如此,他坚持不做“重资产”矿山,而是选择深化资产压力要求下“服务层级”。

赵焕然承包了矿场的仓库、货架、机位,然后在下游寻找分散的C端客户,向他们出售优质矿机和电价。

“对于只买几台矿机的散户来说,40美分和45美分的电费其实没什么区别,而且矿场不接受零散的机器,我承包整个仓库其实风险很大” 赵焕然表示,虽然单台矿机的电费看起来赚不了多少钱,但长期积累下来的数额给他带来了不菲的固定收入。

在管理矿机托管的过程中,赵焕然也见惯了矿圈的“肮脏”。 作恶成本低,市场环境供不应求,让散户矿工几乎没有话语权。 在他看来,散户矿工其实就像一只待拔的羊。 许多人可以轻松抓住一把羊毛。 主要原因是“这个市场太不透明了”。 而当被问及零售矿工在哪些环节可能被“榨取”时,赵焕然笑着回答:“你应该问哪些环节不会被榨取。”

窃取算力、换机、挪用用户资产等行为无处不在。 在赵焕然的描述中,矿山就像是吞噬散户血液的恶魔。

赵焕然表示,由于大多数人订购的是期货矿机,而且矿场在全国各地极为分散,因此无法预测矿机何时上架。 如果矿机发货早,矿场可能会先挖矿,然后选择合适的时间还给矿机,矿机不会有任何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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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某民营小矿

“上架后,在挖矿过程中也有很大的可操作空间,每个月你可以用各种借口把机器停几天。” 赵焕然解释道。 至于借口,矿山总能想出来。 、设备维护、网络和停电是常见的原因。 他说,这些借口肯定有真实情况,但地雷太多,难以辨别,只能寄希望于早日康复。

“记得有一次,某小矿说合作电厂起火停工整整一个月。” 说到这里,赵焕然忍不住骂了几句。 原来,他自己的矿机托管在那,矿场也未能幸免。

在赵焕然看来,偷换机器也很常见,因为很多零售矿工根本不注意自己机器的序列号,矿场收到机器后也不会特别通知。 反正矿池账号接入后,看到源源不断的比特币产出,矿工们一定会兴奋得忘乎所以。

“其实这个时候你最需要提高警惕,因为说不定你的矿机一开始就被调换过。” 赵焕然提醒道。

虽然看管人赵焕然口口声声描述的矿山之恶,显得有些毛骨悚然和夸张。 但不可否认的是,数字货币挖矿一直是典型的高门槛卖方市场。 参加这场金块盛宴,资金和意识都需要达标。 再打一场

但赵焕然明确表示,作为散户矿工,赢得比赛的机会并不大。

“有时候我觉得对不起他们,他们花了很多钱,但每一分钱的收入都像是别人的施舍。” 赵焕然说道。

淘金者不如卖铲子的

19世纪中叶,加州淘金运动期间,真正发了大财的不是匆匆忙忙的淘金者,而是沉着冷静的卖铲子的人。 同样的故事也在矿圈上演。 这是挖矿生态中最“灵活”的部分。

1985年出生的万平,是名副其实的“坏男人”。 在进入矿业领域之前,万平通过倒卖苹果手机等电子产品,攒下了一大笔钱。 后来通过朋友的介绍了解了数字货币、矿机等概念。 初识比特币矿机的万平一时难以理解,一度想放弃,但随着对市场了解的加深,他越发兴奋,甚至欣喜若狂。

在他看来,矿机比传统电子产品波动性大,信息透明度低,投机空间大,简直就是投机者的天堂。 经过几个月的深入学习和多次到华强北的实地考察,2017年6月,万萍觉得时机成熟了。

是时候采取行动了。

当时,一台S9的官方售价才1万多块钱,万平花了数百万囤积了500台S9矿机。 事实证明,万平的判断是正确的。

2017年下半年,比特币持续上涨。 虽然“9.4事件”导致币价短暂下跌,但此后迎来了从海里纵身一跃的超级牛市。 一个接一个突破新高的币价让矿机飙升。 当年底单台S9突破2万元时,万平选择分批出售,直到单台S9的价格触及3万元。 他清空了之前的所有存货。 利润近千万。

不仅如此,矿机厂商不断向渠道派发“大礼包”。

为拉动消费,提升口碑,矿机厂商比特大陆持续向全额支付的渠道商发放每台矿机数百至数千元不等的代金券。 根据比特大陆官方公告,代金券可以下次购买。 使用机器时将扣除相同数量的现金。

和大多数投机者一样,万平没有选择给购买矿机的客户发放代金券。 对他来说,不管是下次自己用,降低囤货成本,还是打折卖给其他经销商,都是很好的增收手段。 口碑和好感在像挖矿这样的卖方市场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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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场工作人员在整理矿机

2018年初,亿比特发布了全新10纳米芯片矿机E10,算力高达18T,希望以此对抗当时的机王S9,提高市场份额。 亿比特为了宣传E10,赠送了一台矿机,占所有渠道商订购总算力的10%,型号为E9.1。

虽然不是所有的经销商都会把这些机器占为己有,但是如果客户不主动询问,那么他们肯定会错过这些赠机。 万平将E9.1的一半左右付给了老客户,剩下的卖掉了,又赚了几万元。

“这很疯狂。” 万萍感慨道。 他自己也没想到,半年的时间,矿机炒作的利润竟然超过了往年的积累。

自始至终,婉萍都没有选择自己开采。 在他看来,采矿是背负黄土、面朝天空的艰苦工作。 铲人”既安全又轻松。

大浪淘沙循环斗争

2019年春天,比特币行情继续跌至3000美元,第一代手机S9濒临关机。

远在北京的刘志刚给文哥打电话,让对方帮忙停掉他所有的矿机,低价处置。 同时,2018年以来的漫长熊市也让他对比特币彻底失去了憧憬。 在清算了他挖到的所有比特币,包括矿机的投资成本后,他损失了一百多万元离场。

萧华早就不关注挖矿了,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每个月卖币交电费的工作。 当比特币跌到S9的停工价时,小华已经联系不上托管矿场了。 就连两台矿机合计1000元的押金也打了水漂。

赵焕然与多家矿场解约。 币价暴跌,国家政策收紧,导致他的客户大量流失,入不敷出。

与他们不同的是,万平此时又出手了,以300-400元的价格在二手手机市场席卷了S9矿机。

万平的直觉告诉自己,挖矿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2019年夏季,数字货币市场开始回暖,比特币从3000美元飙升至14000美元。 在此过程中,万平将所有矿机以1500-2000元的价格卖掉,赚得盆满钵满。 刀爷又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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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华强北赛格广场矿机售楼处大门紧闭

但是现在,币价又下跌了。 12月,PANews参观了位于深圳华强北的赛格广场。 矿机展位空无一人,很多展位连销售的影子都看不到。 一些商店甚至用铁栅栏关门。

对于已经沦为废铁的S9,万平有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希望这个神话不要破灭。

矿圈犹如一座围城。 台前的人灯红酒绿,光怪陆离,幕后的是每一次巨额投资后的离去决定。

(应受访者要求,本文中文革、刘志刚、肖华、赵焕然、万平为化名)